半燃
其三十四
满目生悲
索引
期末周开始了
这学期的课程结束了。如果要我说学到了什么,可能也没有多少我真的觉得很有用的。
不过我倒是在这学期想了很多未来的事情,似乎大学生活已经结束了。我还想再学些东西,可是——上学真的是最合适的吗?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。而且,最近看什么都很悲伤。我或许快被击败了。
看着期末的考试、作业和答辩的清单,我越发地怀疑课程设置的合理性了。但现在还是要糊弄过去的,就算只是随便做做。来看这周的周报吧,没写什么。
生活
看了《刃牙道 2》,一部……TMD 不知所谓,一百多话我都看了什么。
看了水中スピカ的演出。第一次周二出门看演出呢,来回的时候竟然出奇的人少。高三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支乐队的视频,当时我还不懂什么是数摇,只觉得很好听——现在也觉得很好听。
摘录
管理代码——需要特别关注。 我看到无数程序有优雅的开始,然后死于程序员一遍又一遍添加的「微小黑魔法」。 就像园艺,仅仅种植是不够的,还需要除草和修剪。
违反 DRY 原则的解决方案通常被称为 WET,其有多种全称,包括「Write everything twice」(把每个东西写两次)、「We enjoy typing」(我们就是喜欢打字)或「Waste everyone's time」(浪费大家的时间)。
网页
「树莓派」上市,一块「板子」的逆袭之路
这篇文章讲述了树莓派的故事。自由、趣味、理想主义,这是非常具有极客精神的产品。
AI 图片大赛闹乌龙,真实照片竟意外斩获两个奖项
这篇新闻介绍了在一个 AI 创作比赛中,一位摄影师用真实照片获了奖。假作真时真亦假——想起「宇宙歌剧院」的情形,我突然有点想笑。这个世界太乐了。
电子游戏是诗
这篇文章是 Jordan Magnuson 对「游戏诗」的思考,游戏可以简短有力,像诗一样。
电子游戏当然不是诗,建筑不是音乐,文学也不是雕塑,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说法,无论是暗喻还是真的这么想。不过做些短的游戏,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。我总是觉得有的游戏太长了(可能是因为商业或者别的原因,不过我不管),如果更短更集中一些体验或许会更好。不是所有游戏都要像长篇小说那样的,短篇也可以很棒。
(一篇日记)
今早我还是按掉了闹钟,没有去上这翘了半学期的英语课。我实在是不想听英美历史,真给我挂了再想办法吧。于是我继续睡去,做了很久以来最让我难过的一个梦。
梦里我大概是在和人聊天什么的,我说我可能没你想得那么纯设计,可能有点偏技术吧。于是就问我 minmax 是什么,我说我不知道原理,因为 xx 里面集成了(梦里的我理解成了线性插值还是映射之类的东西,可能因为最近做游戏在用)。
对面的人说怎么可能集成,而且这也不是我不会的 借口 。这时候闹钟响了。我不知道我是被闹钟吵醒的,还是被梦里的人骂醒的。总之我是睡不着了。
醒来之后,我觉得确实说的有道理,我既然要以工科自居,就没有什么借口说我可以不用会,这太双重标准了。但现实是我眼高手低,自诩为技术人员,但是数理基础和技术能力都太可笑了。水平低下就是低下,拿「只是业余爱好」做挡箭牌,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做。
我一整天都在找我梦里的那个 minmax 是什么,查到了决策树和博弈论的内容,看了一下 ab 剪枝,还查了一下极大似然估计之类的,但我印象里应该是和神经网络有关的东西,这些都不太对。最后我查到可能是 GAN 用的一种损失函数,不过我也没有看懂讲的是啥,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。
无所谓了,这证明我一开始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,只是云了个名词就以为懂了,然后被梦爆杀。很幽默了,不过这就是我干的事。
仔细想想还真是一坨 屎 。大一下的期末我也是在反思,那时候是因为自己选的物理课结果基本没怎么去。现在大二下,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。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学到,只是沉浸于学到知识的幻象中罢了。臆想着学点什么,做点什么,行动力和毅力都差得惊人——我这三天基本就是睡觉看漫画。虽说看漫画没什么不好的,但我预定的开发的计划是搁浅了。还说不喜欢硬核学科呢,单纯就是过于废物罢了。在这种专业还能靠点以前的经验混一混,真让我读计算机或者物理什么的我怀疑早就挂满 12 分下线了。
如果反思真有用的话,我现在肯定很厉害了。这种时候倒是手脑分离了,我知道我所有的缺点,但是一点都没有改变。我唯一后悔的是,幻想和了解的太多,以为自己能做到一些事情,同时和真的做到相比,又一无所知。古猿能过活,鱼能过活,单细胞或者当个病毒也是能过活的;向往星辰和真理,却卑劣而软弱,当智人的我却不好过活了。尽管我明明活着却在抱怨这些事情,这也是森林草野的生物们会觉得很奢侈的傲慢。
「新年的事情不一定要在 31 号提出来,什么时候定下应该都是可以的。那么,新一年的目标是:再少说一些话,再多做一些事。但是这模糊得不像是一个可执行的目标,那就当作是一个愿望,或者一句提醒,反正也是说说罢了。」
在六月的年中回望,令人惊喜的——没有做到。我倒是熟悉自己,说说罢了,感觉有点难过呢。马上连年龄也要进位,时间已经不多了。或许也是打鸡血似的奋起两天,然后再变得提不起劲吧。有些习惯了,一直是这样的。
(又一篇日记)
塔吊在旋转。
在阳台随意地瞥一眼,我一直以为那些光是高架桥上的灯。但在那个方向上,两侧的灯却开始向对方靠近,逐渐加速,最后重合——然后又远离中心。我盯了很久才发现,原来这是圆周运动的投影。三角函数。那个方向是一片工地,工地上有很多塔吊。 很多。
几分钟前,我在抑制自己不要爆炸。和难用的软件斗争一天,还有很多任务要做,生活的时日不多。最重要的是,好吵。所以我讨厌多人游戏。我在某个瞬间特别想,额,找点东西击杀一下,然后挑个好地方坠毁之类的。
深呼吸。吸气——呼气——吸气——呼气——我熟谙此道,大概是从高中开始。但这只是安慰剂,真正成瘾的抑制剂是音乐。被视为时代精神的民谣摇滚歌手、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鲍勃迪伦有语: 他妈的把音量开到最大! 于是音量翻了五倍,分贝的倍数却要取 10 为底的对数。这种时候听激昂的曲子效果大概不好,而我最萌豚的歌单名字叫東方 PROJECT。
然而这个单近来也不是那么二次元了,我随机的歌,吉他声失真又清脆,却像一场炎热的暴雨。在急行的雨里,我确实感觉好了不少,所以我需要摇滚。拿起琴,在锈蚀的弦上弹了会黑金属,把混响开到最大。等到放下琴的时候,我才注意到右手的手腕开始发疼。
间歇的发狂比长久的急躁更好,冷静下来之后我研究了一下有没有更好的住处。或许我要离开宿舍的日期远比我想象的要更早。奇怪,或者不奇怪,即使看着和我想象中的挂逼房差不多,却也不便宜呀。吃什么呢?怎么读书呢?我的琴放哪里呢?最根本的是,资金从哪里来呢?工作怎么找呢?
一点点的现实的问题,已经足够把我击败了。这么复杂的事情,大家都搞得懂吗?街上的大人们,竟然都能习惯这样的事情,我苍老地像个小孩了。生活真难呀,越思考却又越手足无措了。大概就是这样的冷水,逐渐浇灭了所有人的童趣、好奇、幻想与热情吧。
一切都是会燃尽的。梦想、恒星、有机物,如果把氧化看成燃烧的话。 草木成灰 ,这是归宿,这是悲观主义了。
年轻时热爱一些事物,进入社会后逐渐变得现实,然后中年的时候叹息:青春真好啊,当年我还做过什么呢——我讨厌这种故事。
磨平棱角,先磨磨你的猪脑!
这是我一年多前随便写的诗,最近越来越喜欢了。热爱不是为了遗忘的,生活不是始乱终弃的理由。「电子阳痿」不是电子阳痿,世上的好游戏那么多,你只是在一段好日子里,碰巧开始玩了一点游戏罢了。你根本硬不起来,而且这种性化的标榜非常奇怪。我送给所有成日叫嚣阳痿或者 ED 的人,突然提起来只是因为我觉得其实差不多。
在我仍然坚守着热爱的日子里,我坚定地划清界限,同时辱骂将来可能因为各种事情放弃的我。脑残一个。燃尽是不可避免的,但燃烧是可以对抗的。「以灰分作题,铭剑高悬:它要提醒我永远旗帜鲜明」,这是去年建站写的话,我很高兴我又坚持了一年。这是矛盾的,我悲观的理想主义了。
写点东西挺好的,让我能用一种互动性的方式审视自己的生活,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一过,云云。哪怕是开头这样的体验,我也想记录下来。我在体验中成为我,所以缺一不可。垮掉派说「 自发性写作 」,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句子就是最好的句子,倒有点像了,因为我好像把写作时的零散的体验也漏了出来,比如这句的自指。还是进入下一段吧。
塔吊象征着建造。无数的塔吊在建造着更多的摩天大楼,砖石运输,砂浆流动——来自每一个运作的工厂,构成交织的生活。 崭新万物,正上升幻灭如明星,我却忧郁踯躅。 对了,塔吊下面的冰红茶不要喝,如果你听过这个的话,笑一笑吧。
图像
结
这就是 2024 年 6 月 10 日至 6 月 16 日、今年第 24 周、学期第 16 周的周报了。明天要开始考试了,再背背看吧。下周见!